就硬着头皮接了下来,做这桩活不敢马虎,夜里不敢绣,只在白日里绣,耗费的精气神要比平日做寻常绣品多一倍。

巧姑放下手中的绣棚,站起来给柳氏倒了盏白水,柳氏节省,连茶铺十五钱一斤的下等茶叶都不舍得买来吃。

“我要是记得不错,娘子身上的这身裙衫还是五年前做的,娘子也别苦着自个,此时不去沂州,过年的时候也该去一趟,见见咱家姐儿的女婿,应该扯布做身新衣裳才是。”巧姑说道。

“泉州离沂州有千里之远,路上的盘缠所费不少,有那银钱还不如给季姐留着,她的嫁妆薄,也不知窦家嫌不嫌她。”

季姐的嫁妆,是柳氏的一块心病,吴家的家底不厚,宅子分给了她们大房,她即使把老宅给女儿作陪嫁,又能咋样,连二房元娘陪嫁的一只箱笼都比不上。

虽说她公婆吴老太,吴老太爷,还有三房,二房都会给季姐添些东西作嫁妆,但能有多少,听说城里的王大户嫁女,给女儿陪嫁了两张架子床,一罐香料,三十斤名贵药材,甚至连红漆寿字棺材都为女儿备好了。

可怜她的季姐,别说陪嫁有床,怕是连张方柜都无人与她打,到了窦家,没有嫁妆傍身,还不知要被那家人如何瞧不起。

柳氏挂念女儿,但又不舍得路费,只好让巧姑往沂州寄了给吴老太做的衣裳鞋袜,还有两封书信,一封是给季姐,教她在窦家人面前不可坠了骨气,不可巴结他们,不要忘记她素日对她的教诲,这样窦家才会高看她。

另外一封是写给吴二郎的,谢他为女儿找了一门体面的好婚事。

沂州吴家,四月初六这日,家里不说张灯结彩,但也披红挂绿,吴家门口的哥儿,婆子腰间都系着一条红绫子,站在门口接礼迎客。

今日是窦家来吴家下定的喜日子,冯氏一早就使唤人给季姐做了杏红花绸衫,豆绿缎裙儿,黄梅红罗平底绣花鞋,让婆子妈妈把她打扮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
她本就长相端庄,如今性子又添内敛,颜色衣裳一穿,发髻上又插着翠钗绢花,真真是别有一番动人的美丽。

荣姐带着春桃来她屋里,见了这样的她,都有些自惭形秽,心中羡慕她生的这般好,姐妹俩人坐在一处说着小话,屋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婆子丫头。

这些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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